Neverland

I don't sleep. I just dream.

安妮:月

她说过一个人要明确个人性的标记是重要的。这比任何群体概念都要重大。在人群里,要做一个卓尔不群的人,即使是沉默的,被孤立的,也不能消亡自我。

 

你以何种方式存在,选择何种方式生活,这是你的选择。你所选择的,就是你所要的。当然,你可以改变。随着你内心需求的变化而改变。汽车站,火车站,机场,甚至地铁,公车,一辆可以自己操作的交通工具。。。都是为人的选择而存在的。可以利用它们走上任何一条改变的道路。远方以无限和有限的地标,始终存在。在自己的心理面兜转,心有多大,路才有多远。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自由,因为我们在一个坐标里被设定了位置,这个位置由我们的国籍,家庭,父母,经济,政治,文化,语言。。。而决定。你被迫归属一个团体,一个机构,一个组织,一个分工有序的工场或作坊,或者仅仅是一个家庭。在贫困的家庭里,人只能以努力和挣扎先满足基本的需求。在富有的家庭里,则可以尽早开始尝试进行审美,自我教育以及扩大心胸滴生活。而同时,你可以选择做一个乐观自足具备美德的穷人。也可能是一个内心焦虑缺乏安全的富人。没有谁高谁低,谁是谁非。可以推翻一切,独自走向大海。我们确实又是生而自由的。在这条道路上,你追寻感情,或者得不到感情,追寻爱与被爱,或者注定孤独,追寻信仰,或者只能一意孤行,确立自我,或者竭力地与自我对抗,企图消亡它,都是你的行动,你的选择。

 

一个人即使心生厌倦,面对这个早已失去了真正的价值观的社会,千疮百孔的世界,心里荒芜,想暂时退缩到家的蜗牛壳里,也最终要面对虚无的问题。鸵鸟把头埋藏在沙土下又有何用。她只是奇怪,为何其他的人总是可以做到始终兴致勃勃,一往无前。是因为每个人的结构体系不同的原因吗。她总觉得他们乐此不疲的,亦并非是真正的重大的远大的目标。她甚至觉得,那都不及一个初生婴儿的蓝色眼睛来得真实。脆弱的纯洁的事物总是容易逝去的。该如何获得真实的生活。她当然从不具备与人轻易交换感情的能力,她的性格是紧绷的,内隐的,需要来自另一个人具备诚意和坚韧的长时间的挖掘与守候,她知道这是一种得不到回应的固执封闭。没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这样的代价。在快速生产快速消费的时代,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显得贫瘠无趣。

 

母亲说过,一个女人的一生,要向男人学习许多东西。因为他们带来能量,带来力量,即使是负面的,也是为了推进。这是要被感谢的。没有一个男人,想纯粹的伤害一个女人,就如同他们也做不到长久的爱一个女人。女人也是如此,女人的身体不是为恋爱而准备的,而是为生育准备的。就如同我们的生命,不是为个人的幻觉而存在的,而是为了一种超越性的规律而存在的,它会让你知道人生重要的真实的东西是什么。我们不是为了权力,不是为了荣耀,不是为了利益,不是为了野心,不是为了欢愉,而生存在这个世间。我们在寻找自己。在波折漫长的路途上,最终感受自我的真实存在,哪怕只是瞬间。以人生的假象为自己设下麻醉的骗局,这样,世间的确得过的快速一些,但有一些人无法做到,他们只能最终在黑夜里艰难地起身,独自逃离昏睡中的宫殿。

 

如果我们能够有一个可以拥抱的人,如果此刻我们能够拥抱,那么世界上不会有人自尽。不会有人在绝对的孤独中,在没顶般的窒息一样的绝对的孤独中,忍受着极大恐惧进行服药,割脉,溺水,或从高楼纵身跳下。 这个世界多么广阔,人是那么多,我们在大街上随时擦身而过。但是我们不发一语,我们不交谈,我们不相爱,我们无法持久地相爱。这就是现实。来时的路虽然曲折动荡,常令人想起,内心感伤复杂,但也不必要放在心上。只要用自己的双脚,坚实地走路了,一直一直走下去,路就会在前面。

 

性别之间关系的终极不是拖延,不是持续,不是长久,不是交易,不是忍耐,不是苟延残喘,不是得过且过,不是半梦半醒,不是爱恨交加,不是麻木坚韧。不是制度,不是合约。它只是剧烈的水蒸气。单纯,干净,明亮,灼热,沸腾,升腾,超越。发生之后,无可避免地终结。终结。

我们的一生太短暂,也太漫长,经历过的事情太多,也太少。而唯一可确认的是,我们最终会记得的,一定只有少数的几个人,几件事。我们的人生其实十分寂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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